凌思南一怔,水的眸子蓦地睁大,用气音小声说:“你、你不会是想……”说话的时候目光还扫向不远沙发上的爸爸——男人半眯着眼注视着电视荧幕,嘴里时不时冒出三两句呓语,醉意醺醺。
心又快起来,连带着她的血从指尖返上涌。
客厅本来就没有开大灯,只有四周吊的小灯亮着,淡淡的冷光。
“我早就疯了。”凌清远轻轻扬起一侧的嘴角。
电视里播放外语谍战片,凌邈仍旧半倒在沙发上,撇着望向电视机,也不知到底看进去多少。
是你把香甜的苹果放在囚徒的面前,是你打开的笼门。
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,搁在沙发座上的手,因为这一霎的接近,略有似无地碰到了对方。
少年刘海垂落,也半掩去了他眼里的光,“从你,回来那天起。”
两只小指抵着彼此,他勾起小指轻轻摩挲。
他侧目看了她一眼。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凌清远贴着她的耳朵了一口气。
姐弟之间的那条禁忌的规则,先打破的是你,姐姐。
夏天的夜晚,屋里开了空调,久坐之下,稍微有点凉。
醉鬼的思维不能理解,所以也没必要理解。
一定是她想多了,清远再变态也有分寸的……
“爸爸每次喝成这样……”
凌思南的心猝然重启。
父亲凌邈用遥控关了灯,似乎厌倦了追车的晕眩画面,在频间随意切换节目。
好不容易凌邈安分了一点,又要求两人陪他看电视——就真的是看电视。
紧绷了半晌的凌思南终于累了,有些昏昏睡,感觉到边动了动,沙发就往那儿陷落,她的子也跟着往那一边倾斜。
可是只有她知,那一刻少年的手指已经从毯子下越过,摸索到了她的沿。
偷瞄弟弟,他倒是淡定地很,安静地靠着沙发。凌思南面有难色地收回目光,这种心一直被吊着的感觉太糟糕了。
分寸?事实证明没有。
手臂搁在扶手上,和他们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。他时不时开口说话,是什么内容凌思南已经全然注意不到了,只见弟弟端端正正倚着沙发答应着,外表一如既往内敛,且,冷淡。
那就要理所当然承受所有的不顾一切和自食其果。
……疯了。
凌思南双手搁在毯子上死死按住,生怕一不留神毯子落,毕竟现在自己上隆起的弧度已经足够引人遐思。
她把手往自己方向挪开,用眼神示意父亲还在斜对面的沙发上。
睡裙被轻轻撩开,修长的指尖带着他的微凉的温度,在她的大肤上一点点轻柔摩挲,引得她绷紧了。
……也可能是,。
耳朵因为那一口气憋得晕红,她后仰了些想要逃开某人的亲近,还不忘瞪他,“你疯了吗?”
……会被发现啊。
电视机的画面一转,房间沉入黑暗,里传来的声音又陡得高,在这个节骨眼上更让她吓了一。
“姐姐。”凌清远蓦地朝她微微倾首,低声耳语:“你知吗?”
句,倒是凌清远在边上听得额角的青一一。
像是感觉到她仓皇的情绪,他只是轻飘飘送来一瞥。
纯棉的面料柔,又温热,还有少年洗过澡后淡淡的皂香味,笼罩在周。
那一刻他目色中的执念如渊,癫狂,更凌冽。
凉。
可他只是角扯起弧度,下一秒半温半凉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,岔开的十指叠在了一块。
砰咚一声,有什么撞在心房。
“——第二天就什么都记不起来。”
她抿,不动声色。
肩膀能感觉到布料另一端传来的热度,以及臂膀上紧实的肌肉。
她看着他伸出手,僵得动也不敢动,而那只属于少年的手攀上她的大——把毯子拉至他的膝。
背着父母都已经战战兢兢了,当着爸爸乱来还嫌他们没被发现吗?
小指蹭到小指的肤,麻麻的感,他的指尖有点凉,也不知是不是他指尖的凉,碰的一刻她打了个寒颤。
直到碰到一个肩,抵住。
凌思南了一口气,心惊胆战地盯着那端父亲凌邈的一举一动。
凌思南的目光一直在父亲下打转,隐约看到了斜下方大和靠枕之间出了一小片淡蓝色。
荧幕里的特工还在生死时速,而荧幕前若有似无倚靠的两人之间,有脉脉情愫暗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