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怪我福薄,生你生的命也不好
傅家的祠堂很奇怪。
就在主宅的侧边,是个不起眼的小屋子。
常年里不见光。
里面放着一张红枣木的长桌,一层又一层摆着没名字的牌位,高高在上,挂着一副手持青龙偃月刀、怒目金刚、红脸的关公画像,尽guan被保养的很好,但是画像的边边角角还是泛起了黄。
傅温文赤着shenti、ting着背,chun上、脸上血色殆尽。
上一次家法还是他险些连带着乔甜一并被绑架的时候了。
傅温文直视着关公的那双丹凤眼,shen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。
蔡婷指挥着两个小弟给他抬了小餐桌进来,饭菜是一式两份,小弟很是熟练地将其中一份放在了供桌上,后面这才摆在了傅温文的面前。
“你说你啊。”
小弟们离开后,蔡婷拿了三炷香,用火柴点燃,叹dao。
她nie着香恭恭敬敬地拜了拜,插进香炉里,又跪在面前叩了三个tou,等一起来就原形毕lou,摸着袖筒里放着的翡翠烟斗,借着再次划亮的火柴点燃,长长xi着,檀香跟薄荷的清凉搅在一起。
蔡婷透过烟雾眯着眼朝无字牌位扫视着看:“你别怪你爸这次发这么大火,那也是为了保你。”
“他不罚你,这dao上的人该怎么看咱家,以后这兄弟又怎么看你。”
“啧啧。”
蔡婷用细长的美甲刮着他的pi肤:“瞧瞧这下手黑的。”
傅家的家法是一并玉尺,她见过,上面刻着个小篆写着:镇。
这尺子打人不伤pi肉,但是一尺子下去,里面得淤血好几天,内里上劲。
傅温文shen上有不少疤,浅浅的,现在跟一dao又一dao纵横交错的红印子交缠在一起,瞧着也怪可怜。
被戳痛了,傅温文倒xi了口凉气:“你别摸。”
“疼啊?”
蔡婷用烟斗敲他的脑袋:“疼就对了。小兔崽子,那可是人命啊。”
“这两年和平社会给你养的掉以轻心了。没听说过吗,月黑风高杀人夜,电闪雷鸣杀人时。场子里的人让你也养的太安逸,连个刀也拿不稳了。人得心狠啊乖。”
“你别说,你爹虽然孬了点,但是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可一点不心慈手ruan。跟在你爷爷shen后,指哪打哪。”
蔡婷蹲在他旁边,讥讽dao:“也怪我福薄,生你生的命也不好,让你投胎到傅家。shen子薄,还摊上这么个家庭。”
傅温文眸子颤了颤,没说话。
“懒得跟你说了,赶紧吃饭吧,待会儿饭凉了。”
蔡婷叹着气起shen,拎着那一杆翡翠烟斗走得袅袅婷婷,风情万种,嘴里哼着不知dao有从哪儿新学的黄梅戏,唱得跟哭丧似的难听。
傅温文拳tou握在膝盖上,盯着那大白米饭,xi了xi鼻子,眼圈通红。
他端起来饭,也不吃菜,只guan往嘴里扒。
呛着了,就端着还tang着的汤往嘴里倒,嘴巴she2tou疼得不行,汤汁gun到肚子里,跟吞了火似的烧。
他几乎是自nue地吃完这顿饭,外面刀疤就颠颠跑进来了,先是把手里的红花油掏出来:“蔡姐给的。”
“从柳阳华嘴里我们发现了这个,傅爷,你看这是啥意思啊,为啥要sai这个啊。”
刀疤把兜里的小密封袋掏出来,傅温文咳着瞥了一眼。
是他高中的shen份铭牌,这铭牌的沟角里面全是血。上面的字被刮花了,但隐隐还能看得见轮廓,约摸着写的是施良。
傅温文挪tou说dao:“我不知dao。”
“那这东西咋chu1理?交给警察?”
“扔了吧,没什么用。”傅温文说dao:“现在这个情况,别惹火上shen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