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啥好说的,欠了就是欠了
小姑娘跟被人抽了魂似的,脚步虚浮,走到那冰棺前,隔着一层玻璃,摸着爱人的脸,失神地喃喃dao。
“医生说他心肺都要被搅碎了,那得多疼啊。”
她xi了xi鼻子,又要掉泪,所以早早用袖子ca了一把,叹着笑dao:“我刚跟他谈恋爱那时候,我就一直劝他换个工作。”
“你们家还有陪酒小姐呢,我吃醋。”
“没少跟他吵架。”
“他老说我不信他,其实也不是。我知dao他这人有分寸,喜欢我是真的,留在这儿就是为了多赚点钱……”
“真后悔,要是当时,我再多劝劝就好了。哪怕架吵的凶一点呢,没钱,也好过是这种结果。”
她这些自言自语,被傅温文听进去,就跟刀子往心口上戳,凌迟一样。
“小柳他爸妈今晚就来,你要不,多陪陪吧。”
傅温文说dao:“是我guan辖不严,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的。”
小姑娘晃着脑袋说dao:“他爸妈我就不见了,我不喜欢他爸妈。我怕看见他们,我这辈子就完了。”
她这话有点让人听不懂,傅温文也能明白这种事情,伤的最深的,反而也是爱的最深的。zuo出来什么行为,都是能理解的。
“那到时候要走,我喊人送你。我叫傅温文,你要是以后有事找不到我,就去兴华区找傅家大院,市里出租车司机都知dao。到门口跟人报我名字。”
她只是摇着tou,一步一步,慢慢的,离开了这个院落。
那边程经理去阁楼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,看见他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,不等他开口,傅温文就说dao:“现在什么都别跟我说,我不想听。”
“那我去送送人姑娘。”
程经理说着,跟人追了出去。
傅温文在院子里盯着那冰棺许久,嘱咐等人爹妈来了,他再回来。
这点时间,他又回祠堂里跪着去了。
之前他是不信神佛,更不求这些的。
乔甜他妈就很热衷于求神拜佛,那时候不理解,如今他倒是有点理解了。
实话说出来难听,他现在觉得,干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,似乎能减免点负罪感,总好过什么都不zuo。
可是这个念tou生出来,他就觉得自己无比的恶心。
还在想推脱。
傅温文仰着tou,那关二爷依旧威风凛凛。
他记得他tou一次跟爷爷、父亲拜关公的时候,还被这张画吓了一tiao,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,二爷最是侠肝义胆,却没关照他一点。
二爷啊二爷,你说我该怎么办呢。
神无声。
晚饭的时候,傅绍元来了。
他shen边一直不离人,那都是心腹,一边一个跟门神一样站祠堂外面。
傅绍元不跟他废话,往他怀里丢了把带着消音qi的枪,问dao:“心里有底吗?”
“有。”傅温文说着,低下了tou。
“解决干净,别再有下一次了。”
傅绍元抽着帕子把手ca了一遍,叠着重新sai进口袋里:“这些年对你疏于guan教,你看看你,养了群什么废物。”
他丢下这句话,带着人又离开。
傅温文握着怀里的枪,拉出弹匣,里面压了三发子弹。
他撩开衬衣,把枪别在了ku腰里,望着祠堂烛火幽幽。
也是当天晚上傅温文才逐渐理解那句,“我怕看见他们,我这辈子就完了”的真正han义。
太苦了。
苦的让人难忘掉。
柳阳华之前说过,他家里孩子多。
考上大学了,家里不给上,要bi1着去打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