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孩子很优秀的……”
晚上海风是真大,咸腥。
“呸,什么他妈东西。”
有些人看到这地儿,就已经隐约猜出来了点什么,气氛沉重。
“五十万,可以。”
傅温文没有还价的意思,问:“你们那边土葬还是火葬?墓地选好了吗。”
这烟抽得快,风抽一半,人抽一半。
“上的规矩,有怨报怨,有仇报仇。”
傅温文稳了车,说:“在车上都别动。”
“来来回回,江市也就这么几家。也好猜。”
。
“傅爷好啊,上谁不夸咱傅爷句地。”
“见好就收。”
“您就看着理了吧,也别怪我们狠心,实在是把这孩子带回去,村里要指指点点的。他弟弟妹妹还得讨生活呢。”
傅温文不给他们再谈判的筹码。
后座上的人看出问题来了,说:“傅爷,咱们是不是走错了?这是去码的路吧,咱不是去火葬场吗。”
光火在夜里明明暗暗,两人相伴着在码走,傅温文笑:“我仔细想想啊,那时候咱们在西街的时候,好笑的。”
“九爷那边的?”
夜晚的码没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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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事儿给谁谁都难受。
把这对老妇人送去宾馆了,他底下的人也唉声叹气:“这都什么爹妈啊?”
“我这些年,待你也不薄吧。”
“生前紧巴巴的要钱,这死了,连个坟也不想心,妈的,这他妈早干嘛去了?是亲生的吗?现在知名声了,以前呢?”
他一言掠过,可事实比他所说看起来残酷的多。
那对年迈的夫妻似乎并不想考虑这些,犹犹豫豫,好像感觉钱要的太少了,傅温文答应的太过爽快。
“用不着。就是我干的。”
他们找了个面包车,腾空了准备拉人去火葬场。
那对夫妻见着他年轻,可后清一水的西装大汉,喏了喏说:“我们那地方又远,火葬麻烦,土葬……他这算得上是枉死鬼吧,这进了祖坟要坏风水的。”
傅温文嗤笑了一声,没听。
可是路越走越不对劲。
两个人借着一团火点燃了香烟,他问:“要证据吗?”
“所以呢?”
傅温文沉着眸子,说:“得了,既然人家这么说了,那就把事儿早点办了吧,天气也热。”
“是啊。”刀疤的神情在夜里看不清,他苦笑:“那时候我妹子还吃呢,我一个大老爷们,又没,天天借玉米面煮糊糊喂她吃,她又不吃,天天扯着嗓子嚎,我都怕她嚎死,着急上火的,那嘴上的燎泡都没下去过。后来你领着我去超市给我妹子买粉,那超市的大姐直瞅咱俩,真乐。”
傅温文觉得不值,觉得众生皆苦。
傅温文打着方向盘,驶向了泥泞的路,淡声:“没走错。”
刀疤手指有点抖,烟抽的哆哆嗦嗦,也是害怕,没人不怕死。他眼睛眯着:“我没啥好说的,欠了就是欠了。”
他看向副驾驶的刀疤:“谈谈?”
“墓,我挑。”
只有灯塔还亮着。
跟他同一辆车的刀疤,今天晚上一句话都没说。
“不行咱们凑凑钱,去郊区给小柳买块墓得了。”
爹妈年纪大了,种地力不从心,他得养弟弟妹妹。
事到临,刀疤好像松了口气,说:“行啊。”
傅温文摸着烟出来给刀疤递,他抽了一出来,又劝:“少抽点烟吧爷。”